環保

　　近年，溫室效應成形，全球暖化開始發揮鉅大影響。
　　近年，美國堅持不肯簽署限制二氧化碳排放量的《東京協議》。

　　文明進步多少會破壞自然環境。那麼，文明進步是好是壞？

　　先秦道家同樣有問這個問題，其解答是「小國寡民」。《老子》八十章描述了這樣的理想世界：

　　　小國寡民。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，使民重死而不遠徙。雖有舟輿，無所
　　　乘之，雖有甲兵，無所陳之。使人復結繩而用之，甘其食，美其服 ，安
　　　其居，樂其俗。鄰國相望，雞犬之聲相聞，民至老死，不相往來。

　　據此，很多人認為道家是反對文明進步的。然而細心觀察其生活內容，便會發現都是定居、結繩、種植、穿衣、蓄養……仍屬人類文明的生活方式。若道家反對文明，當捨人就禽，主張徙居生吃、獸衣野獵。可見《老子》八十章在最後關頭尚未失足，其主張古樸生活旨在減少作孽，希望人類保有最純粹的智慧而已。

　　「小國寡民」的理想反映了中國人的尚古。我們常常覺得人心不古、每況愈下，較之現今世代，童年的社會環境淳樸敦厚多了。古今一調，向來如是。以個人體驗為例，公共屋村的童年生活十分快樂。往上推想，最理想的生活當是農村生活。

　　但是，若要在沒有電力、公車的年代生活，卻難言舒適，畢竟文明帶給我們諸多便利。先秦道家亦然。對他們而言，「小國寡民」式的生活是理想，茹毛飲血的年代也是難言舒適的。由此可見，中國人雖然尚古，但尚未至於反對物質文明。

　　既然連主張「無為」的道家亦不反對文明進步，更遑論極功利的現今社會了。文明進程不可逆轉，我們只能盡量減慢破壞環境的速度。然而即使全球暖化為我們敲響警號，慣於享受的人們依然未有危機意識，始終在捍衛既得利益，使環保進程一波三折。因此，連小小的環保進程表也沒法取得共識，便不值得奇怪了。

　　然則何時才可言環保？我寧願相信大自然有知：12月23日，人類在中國湖北的動物園虐殺東北虎，只是為了謀皮；昨天，美洲三藩市的老虎進行反擊，從動物園逸出襲殺人類報仇。若人類相信這便是活生生的現眼報，環保工作怎會停滯不前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