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靜之颱風眼

星期日, 2月 11, 2007

晚節

  沙頭角中心小學的實習到了尾聲,二月十日是最後一節課,也是最辛苦的一節課。

  由於校方沒有任何支援,所以自第一節課起,我和Christy便需在課餘工餘時間商討教學內容和製作教材。星期二、三上課,星期四、五預備好一切,星期六便要正式上課了。星期日、一略作休息後,到了星期二便開始另一個地獄循環。我縱是勞累慣的,到本星期終於抵不住而「舌裂」(見另文),Chrity那邊尚且要兼顧三月的婚事,便更不消說了。

  言歸正傳,由於種種原因,本星期的預備工作只能留到星期五進行。由於是最後一節課,需要向學生交待一切,故預備工作較平時更多。總之,在Christy以個人魅力邀得其同事和在醫院的弟弟幫手、而內子也仗義幫忙至凌晨三時的情況下,我和她依然要奮戰至凌晨五時!小睡片刻後,六時半便要起床,然後到粉嶺與Christy會合,一起進入沙頭角。

  沙頭角民風純樸、很有風味,學生童心猶在。由於沒有學校、老師和家長的壓力,故前八節課便在熙攘喧囂的氣氛下渡過了。晚節適逢學校的春節假,學生回校上課,不免更有一種遊玩的心態,也開始原形畢露。結果,本來前八節課勉強能維持的「秩序」於今全面崩潰,公然打架、叫出粗口、挑釁生事、跑來跑去、賴皮發夢之事頻生……忙亂之間,突然感受到當老師之辛勞。

  本課程學生輕忽視之,早在預料之內。然而在與學生閒聊時才赫然發現此真相,則是另一種滋味。課後有一節茶聚,學生被問到喜歡上本課程的原因,答案是「老師不罵學生」、「可以不聽課」、「可以打電腦」;至於最喜歡的課節,則是可吃可玩的「五官寫作」課節。我不知充滿教學熱誠的Christy有何感覺,我對此倒是看得開的,還是「早在預料之內」六字而已。

  晚節自始至終都是歡笑,沾不上半點「離愁別緒」。學生如常地離去、愉快地說再見,並未意識到此乃「生別離」,日後難望再聚。我呢?倒是有點可惜:剛剛熟悉了同學的性格和能力,剛剛記住了同學的名字,他們便瞬即成為人生的過客。

  然而生活逼人、不容細味。離開時我和Christy稍為回顧本課程後,便談論下次到另一所小學實習之事,以及她婚禮的種種安排。從小巴駛離沙頭角開始,沙頭角漸變得遙不可及,小巴上的我,又何嘗意識到此乃「生別離」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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