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靜之颱風眼

星期二, 7月 31, 2007

冷血

問曰:「我不殺伯仁,伯仁卻因我而死。伯仁死而無動於中,可謂冷血乎?」

  上星期六,我們又與葵芳小子隊對賽,最終踢成5:5平手。戰情峰迴路轉自不待言,唯當己隊領先5:3,基本上已可穩勝之時,卻發生了意外。

  是時己隊連轟四球反先,對方士氣急挫,只有零星反擊。一時,對方的球員甲在我身旁引球推進,我左腳用力閘停皮球,對方欲硬闖而和我拼腳力,失敗後便失重心向前仆倒。先是一聲喝罵,繼而是一聲慘叫。我回頭一看,只見他按著心口、痛苦得連話也說不出來。眾人紛紛圍來,緊張非常。

  足球比賽,衝撞在所難免,如此受傷倒屬罕見。由於我和他並無身體接觸,只能推斷他在倒地時左手手臂攝在心口與石地之間,臂骨乘著衝力狠狠地哽了心臟一下。隊友切切慰問,我則盡量保持緘默。待他呼吸稍暢,呼喚白車後便坐在場邊休息。救護人員到來,先給他氧氣筒、再用擔架抬上救護車送院。爾後比賽重開,我當然不再下場,對方則乘時化悲憤為力量狂攻,扳回兩城完場,則是後話了。

  雖說是意外,但身為劊子手,多少也有點悔意吧?然而反覆思量,除了同情其不幸外,確難有歉疚之感:

  1.他可能估計不到我能在電光火石間截停皮球、估計不到硬闖不過的後果
   、估計不到會仆倒地上、更估計不到這樣著地會傷及心肺。一言以蔽之
   曰:缺乏經驗。
  2.這次攔截既無碰撞、也很常見。我先閘下皮球,他選擇硬闖,便要承擔
   點風險。防守球員若連此等攔截也不能幹,建議足球比賽從此取消後衛
   ;進攻球員若不想與對手有任何衝撞,建議去打網球。
  3.他先怒吼、再誇張地慘叫,簡單的接觸換來出乎意料的重傷,實在太戲
   劇化。

對曰:「雖云『冷血』,亦可解也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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