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靜之颱風眼

星期二, 8月 19, 2008

酒醉

  《列子.黃帝》:

   夫醉者之墜于車也,雖疾不死。骨節與人同,而犯害與人異,其神全
   也。乘亦弗知也,墜亦弗知也。死生驚懼,不入乎其胸,是故忤物而
   不懾。彼得全于酒,而猶若是,而況得全于天乎?

  自少便不愛喝啤酒、紅酒,只是昨晚友人盛意拳拳,也只好陪飲陪飲。三人喝兩瓶紅酒,他們自能應付,我卻早已雙頰泛紅,只能勉力支撐了。

  漸漸地,腦筋轉不過來,環顧四周,驚覺周遭一切早已變得虛無縹緲,只剩下當下的自己,若有感觸,便頓成全世界的棄嬰。

  反過來說,自己成為了世界的中心。
  再反過來說,全世界除了自己之外,甚麼也沒有。

  多麼微妙啊,這是「自我中心」和「放下一切」的雙重體現。

  酒精能蠶食意識,在將失去意識時勉力保持清醒是很有趣的,你會發覺意識會抽離身體、從旁觀者的角度關注自身的一舉一動。站起時,只能留意站起來的自己;步行時,只能留意在步行的自己。街道吧,途人吧,都是與己無關的死物;朋友吧,家人吧,都是上一世所殘留的印象。

  酒醉能讓人彷彿有所得,似乎也非壞事。閒時且放下一切、盡飲三百杯、觀照自身吧!

附註:酒醉的後遺症是整夜都作嘔欲吐,但也不是沒有好處的。昏昏酣睡時居然夢到有關亡父的故事,真是稀罕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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