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靜之颱風眼

星期五, 8月 17, 2007

札記

邇來心火長旺、煩燥之極,急就本札記以宣洩之。


《老子》第一章原文:

「道可道,非常道。名可名,非常名。無名,天地之始。有名,萬物之母。故常無欲以觀其妙,常有欲以觀其徼。此兩者同出而異名,同謂之玄。玄之又玄,眾妙之門。」


「道可道,非常道。名可名,非常名。」

這裏「道」「名」對舉,但並非互文,「道」不作「說話」解,當指「道路」、「道理」,此《老子》全書通則也。故前兩句應解作「可以依循的道理/道路,並非『常道』」。

至於「常名」的情況類似「常道」,後二句應釋為:「可以名狀的稱謂,並非『常名』」。

「常道」「常名」,指任何時空皆可通行的道理和稱謂。由於訂規條、立名稱便即牽涉現世事物,當然不能通行於所有時空了。


「無名,天地之始。有名,萬物之母。」

「天地之始」、「萬物之母」同指世界的原始狀態,分別在於是否有人名狀之。「無名」之時,萬物沒有畛域,沒有彼此你我,渾成一體,都是自然,即所謂渾沌一氣。及「有名」之際,人類掌握知識,懂名狀彼此、區別萬物,「萬物」由是而生。


「故常無欲以觀其妙,常有欲以觀其徼。」

欲即愛好、偏好。妙即渺,精微也。徼即皦,顯著也。以無偏好之心觀照萬物,能如實觀察,是以得其細微之處;以有定見之心觀察萬物,能見萬物之顯性,即如知彼為蘋果而觀察之,其注意力必放在紅色、美味等特性之上。


「此兩者同出而異名,同謂之玄。」

粗看之,既云「異名」,又云「同謂」,似覺矛盾。然而這裏的「名」與「謂」意義不同。帛書作:「兩者同出,異名同胃」即為明證。此兩者皆由物出,唯察得之「妙」「徼」有別,故云「同出而異名」。而觀察事物之「妙」「徼」,已達「道」之層次。《老子》書,凡道之屬皆從玄,故謂之「玄」。


「玄之又玄,眾妙之門。」
「玄之又玄」以數量言,即此物玄又彼物玄,尤水墨之著色。聚而為眾,天下萬物皆玄。唯「觀其徼」易、「觀其妙」難,故舉其難者言之。「眾妙之門」云者,即指此乃察得眾「妙」之法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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